
玉玺劫,山河烬结局+番外
丫鸦著古代言情《玉玺劫,山河烬结局+番外》,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古代言情,代表人物分别是隐龙卫昭宁,作者“丫鸦”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,作品无广告版简介:洛阳焚城夜,孪生姐姐披我华服跃入火海:“光复河山!” 我怀揣染血的传国玉玺遁入江湖,身后是契丹铁骑与滔天阴谋。 隐龙卫的刀锋抵住我咽喉:“公主与玉玺,只救一样。” 我染血的指尖反指他喉间:“本宫两样都要!” ——这乱世修罗场,我要亲手劈出一条生路,哪怕焚尽此身,烬中寻情。...
来源:cd 主角: 隐龙卫昭宁 更新: 2025-07-15 18:24:1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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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读书简介
很多朋友很喜欢《玉玺劫,山河烬结局+番外》这部古代言情风格作品,它其实是“丫鸦”所创作的,内容真实不注水,情感真挚不虚伪,增加了很多精彩的成分,《玉玺劫,山河烬结局+番外》内容概括:他猛地站起,虎皮交椅被带得向后倾倒!“喏!”数十名脸覆乌羽、黑衣黑甲的黑鸦卫精锐齐声应喏,声如闷雷!他们如同从地狱深渊涌出的钢铁洪流,瞬间结成森寒的三角冲锋阵型,刀光霍霍,带着碾碎一切的死亡气息,轰然撞开前方混乱拥挤、互相砍杀的人群!挡路者,无论是惊惶的商贩、还是红了眼的江湖客,尽皆被无情撞飞、踏倒...
第10章
砺剑台,已成修罗屠场。
“玉玺!是传国玉玺的光!”
那声嘶吼如同点燃了地狱的引线,燎原的贪婪野火瞬间吞噬了所有理智。无数双眼睛赤红如血,刀剑出鞘的寒光汇成死亡的星河,桌椅爆裂、杯盏粉碎的刺耳声响混杂着野兽般的嘶吼,将整个砺剑台化作沸腾的熔炉!
昭宁挣扎着欲从冰冷的地面爬起,方才混乱的人潮冲撞让她气血翻涌,后背伤口撕扯般剧痛。她眼角余光瞥见柳如烟蜷缩在几步外的角落,衣裙凌乱沾满尘土,手臂似乎被踩踏,正发出痛苦而压抑的啜泣,那份柔弱无助让她心头一紧,对萧景琰的“多事”更添几分怨怼。然而此刻,她已无暇他顾。
“黑鸦卫!夺玺!护住那女子!要活的!快!”
高台上,刘知远的声音因极致的贪婪与激动而变调扭曲,三角眼中射出骇人的精光。他猛地站起,虎皮交椅被带得向后倾倒!
“喏!”
数十名脸覆乌羽、黑衣黑甲的黑鸦卫精锐齐声应喏,声如闷雷!他们如同从地狱深渊涌出的钢铁洪流,瞬间结成森寒的三角冲锋阵型,刀光霍霍,带着碾碎一切的死亡气息,轰然撞开前方混乱拥挤、互相砍杀的人群!
挡路者,无论是惊惶的商贩、还是红了眼的江湖客,尽皆被无情撞飞、踏倒!惨叫声与骨裂声被淹没在铁蹄般的脚步声中!这股黑色的死亡洪流,目标明确,直指擂台边缘那跌落在地、匣盖洞开的紫檀剑匣,以及剑匣旁挣扎欲起的昭宁!
“拦住他们!玉玺是契丹的!” 契丹武士头目刀疤脸狂吼,眼中燃烧着复仇与贪婪的火焰。残余的苍狼卫如同受伤的群狼,挥舞弯刀,悍不畏死地扑向黑鸦卫侧翼,试图截断其冲锋!
“九嶷剑宗!奉法旨,取回佛缘之物!” 观澜阁上,慧明和尚的声音依旧清越,却带上了不容置疑的威严。他身后八名武僧齐声低喝,声如狮吼!八根乌木齐眉棍舞动如风车,棍影重重,化作一堵铜墙铁壁,竟将试图靠近剑匣的数名江湖高手瞬间扫飞,筋断骨折!
三方势力,目标皆是剑匣与昭宁!如同三条狂暴的恶龙,轰然碰撞在砺剑台的中心!
“轰——!”
刀光!棍影!箭矢!血肉横飞!
黑鸦卫的阵型如同最精密的杀戮机器,前排举盾格挡四面八方袭来的兵刃暗器,后排长刀劈砍,配合默契,冷酷无情地向前推进。契丹武士则以悍勇著称,弯刀如泼风,带着草原的野性,以命换伤,死死咬住黑鸦卫的侧翼,延缓其脚步。九嶷武僧的棍法则大开大阖,刚猛无俦,乌木棍扫过,带起一片腥风血雨,将靠近剑匣的“杂鱼”尽数清除,为后续夺取清场。
江湖群豪则彻底疯狂!为了那传说中的“天命所归”,为了泼天的富贵,他们如同扑火的飞蛾,不顾一切地冲向风暴中心!刀剑碰撞声、临死惨嚎声、骨骼碎裂声、兵刃入肉声……汇成一首惨烈到极致的死亡交响!
昭宁半跪在地,背靠冰冷的擂台边缘,剧烈地喘息着。她看着眼前这人间地狱般的景象,看着那些为了一个虚假的幻影而疯狂厮杀、命如草芥的人们,一股冰冷的寒意夹杂着悲悯从心底升起。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!用这方假玺,将这潭浑水彻底搅翻,让这些贪婪的豺狼互相撕咬!
然而,置身于风暴眼中心,死亡的威胁如同冰冷的毒蛇,紧紧缠绕着她。一支流矢“夺”地钉在她耳畔的木柱上,尾羽嗡嗡震颤!数道凶狠贪婪的目光穿透混乱的人影,如同实质般锁定在她身上!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!
“苏姑娘!小心头顶!”
一声清朗的呼喝带着焦急,穿透喧嚣!正是萧景琰!
只见一道天青色的身影,如同穿花蝴蝶,又似游龙惊鸿,在混乱的战场缝隙中极速穿梭!他手中那柄描金湘妃竹骨扇此刻不再是风流点缀,而是化作了精妙的武器!
“叮!叮!叮!”
扇骨精准无比地磕飞两支射向昭宁后心的弩箭!扇面一展一旋,一股柔韧的巧劲将一名扑到昭宁身前的凶悍刀客带得踉跄扑出,正好撞上另一名契丹武士的弯刀!
“噗!” 血光迸溅!
萧景琰身形已至昭宁身侧,桃花眼中再无半分平日的疏狂戏谑,唯有凝重与关切。他毫不犹豫地伸手,一把抓住昭宁的手臂,触手冰凉,带着微微的颤抖。
“此地凶险!跟我走!” 他的声音急促而有力,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。手掌温热而稳定,一股精纯柔和的内力顺着手臂传来,竟暂时压下了昭宁经脉的隐痛,让她精神一振。
昭宁下意识地想要挣脱。她对眼前这个风流公子仍有戒备,尤其是他对柳如烟的“污蔑”。然而,就在她犹豫的瞬间——
“拦住他们!别让那小白脸把人带走!” 刀疤脸契丹头目厉声狂吼,数名契丹武士调转刀锋,悍不畏死地扑向萧景琰!
“阿弥陀佛!施主,此女与佛有缘,还请留下!” 慧明和尚的声音如附骨之蛆般响起!一道凌厉的指风破空而至,直取萧景琰手腕!正是少林绝技“拈花指”!
萧景琰冷哼一声,桃花眼中寒光乍现!他抓着昭宁的手臂猛地一带,将她护在身后,同时身形如陀螺般急旋!描金折扇在身前划出一道玄奥的圆弧,扇骨边缘竟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!
“叮!”
一声脆响!那凌厉的拈花指劲竟被折扇边缘巧妙卸开!扇面借势反卷,“啪”地一声抽在一名契丹武士的脸上,扇骨中蕴含的劲力将其抽得倒飞出去,口鼻喷血!
“好扇!好功夫!” 混乱中,竟有人忍不住喝彩。
萧景琰无暇他顾,他一手护住昭宁,一手舞动折扇,或点、或拨、或扫、或封!招式精妙绝伦,身法更是飘逸灵动,在刀光剑影、棍风指劲的缝隙中游走,竟硬生生在混乱的包围圈中撕开一道缝隙!他虽看似风流公子,内力却极为精纯深厚,折扇挥洒间,竟将围攻的契丹武士和九嶷武僧逼得难以近身!
昭宁被他护在身后,近距离感受到他身形移动间带起的劲风,看着他以一把折扇独斗数名高手,那份举重若轻、潇洒自若的风采,与她印象中那个“仗势欺人”的纨绔子弟判若两人!尤其是他数次不顾自身安危,用身体或折扇为她挡开致命的攻击,那份下意识的保护,绝非作伪!一丝疑惑和动摇,悄然在她冰冷戒备的心中滋生。
“萧七郎!你当真要与我契丹为敌?与九嶷山为敌?” 刀疤脸见久攻不下,又惊又怒,嘶声威胁。
“契丹?九嶷山?” 萧景琰折扇一收,格开一名武僧的棍影,嘴角勾起一抹带着三分嘲弄七分傲然的弧度,“萧某行事,只问本心,何曾在意过什么契丹九嶷?这苏姑娘,今日萧某护定了!” 话音未落,他眼中精光一闪,折扇猛地向斜上方一指,扇骨顶端“嗤”地弹出一截三寸长的寒芒!
“小心暗器!” 围攻者惊呼后退。
萧景琰却并未发射暗器,只是虚晃一招,抓住这瞬间的空隙,低喝一声:“走!” 他手臂用力,带着昭宁猛地向人潮稍显稀疏的侧翼冲去!目标直指砺剑台边缘一处堆满杂物的棚架!
“追!别让他们跑了!” 刘知远在台上看得目眦欲裂,嘶声狂吼。黑鸦卫主力被契丹和九嶷武僧缠住,一时脱身不得,只能分出数名好手衔尾急追!慧明和尚脸色阴沉,身形一晃,亲自追来!刀疤脸也咆哮着带人跟上!
一时间,萧景琰带着昭宁在前方疾奔,身后追兵如附骨之蛆,喊杀震天!箭矢、飞镖、碎砖瓦砾不断从身后袭来!萧景琰折扇飞舞,护住两人身后,身形飘忽不定,每每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致命攻击。昭宁被他带着,只觉耳畔风声呼啸,眼前景物飞速倒退,一颗心悬在嗓子眼,只能紧紧抓住他的手臂。
“轰隆!”
一声巨响!前方那堆满杂物(多是废弃兵器、木箱、布幔)的棚架,竟被一道刚猛无俦的棍劲凌空轰塌!木屑纷飞,烟尘弥漫!正是慧明和尚追至,一记“伏魔棍”隔空击出,意图封路!
前路被阻,烟尘弥漫视线!身后追兵已近!
“抱紧!” 萧景琰低喝一声,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!昭宁不及多想,下意识双臂环住他的腰身。
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!
萧景琰足尖猛地一点地面,身形竟如鹞鹰般冲天而起!他左手反手向后一扬,数点金芒激射而出,精准地射向追得最近的几名黑鸦卫和契丹武士的面门!正是扇骨中藏匿的金针!
“啊!” 惨叫声起!追兵攻势为之一滞!
同时,他右手折扇灌注雄浑内力,对着漫天砸落的棚架杂物猛地一扇!
“呼——!”
一股沛然莫御的罡风平地而起!竟将那些沉重的木箱、断裂的兵器杆、厚重的布幔如同扫落叶般卷向侧方,硬生生在倒塌的棚架与砺剑台边缘的围栏之间,扫出一条狭窄的通道!
“走!”
萧景琰借着罡风反推之力,身形如离弦之箭,带着昭宁从那狭窄通道中电射而出!两人险之又险地擦着轰然落地的杂物,冲出了砺剑台的范围!
身后,慧明和尚的怒喝、刀疤脸的咆哮、黑鸦卫的弩箭破空声,都被甩在了一片狼藉的棚架废墟之后!
然而,危机并未解除!
两人刚刚落地,立足未稳,斜刺里一道凌厉狠辣的刀光如同毒蛇吐信,悄无声息地直劈昭宁后颈!时机、角度、狠辣程度,皆是顶级刺客水准!正是石敬瑭义子,一直隐在暗处伺机而动的石重贵!
他身形如同鬼魅,脸上带着残忍而得意的狞笑,显然等待这致命一击已久!
萧景琰旧力刚去,新力未生,护着昭宁的动作更是让他难以瞬间转身!眼看那淬毒的刀锋就要吻上昭宁雪白的脖颈!
昭宁只觉一股冰冷的死亡气息瞬间笼罩全身!她甚至能感觉到刀锋割裂空气的锐风!脑中一片空白,只余下姐姐跃入火海的身影!
就在这生死一线!
萧景琰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厉芒!他竟以一种近乎自残的方式,强行拧转腰身,将昭宁猛地向自己怀里一带!同时,他那柄价值不菲的描金湘妃竹骨扇,灌注了他此刻能调动的全部内力,如同盾牌般,不顾一切地迎向那抹毒蛇般的刀光!
“铛——!!!”
一声刺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巨响!
火星四溅!
那柄精钢打造的淬毒短刀,竟被灌注了雄浑内力的精钢扇骨硬生生架住!然而,巨大的冲击力让萧景琰浑身剧震,虎口瞬间崩裂,鲜血染红了扇柄!他闷哼一声,嘴角溢出一缕鲜血,显然受了不轻的内伤!身形更是被震得踉跄后退数步,才勉强站稳,将昭宁死死护在身后。
“咦?” 石重贵一击不中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随即化为更深的贪婪和暴戾。“好个萧七郎!果然深藏不露!不过,螳臂当车,给我死!” 他手腕一抖,刀光如瀑,瞬间化为七道虚实难辨的刀影,笼罩萧景琰周身要害!正是其成名绝技“七煞追魂斩”!
萧景琰面色苍白,眼神却锐利如鹰。他强提真气,压下翻腾的气血,手中折扇化作一片青光,或点、或拨、或引,将精妙的扇法与深厚内力发挥到极致,硬生生接下了这狂风暴雨般的七刀!每一击碰撞,都让他脸色更白一分,手臂微微颤抖!
“萧公子!” 昭宁被他护在身后,看着他染血的虎口、苍白的脸色、嘴角的血迹,听着那刺耳的刀扇交击声,心中那点因柳如烟而起的芥蒂和戒备,如同冰雪般迅速消融!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震撼、愧疚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流!他竟为了护她,不惜身受内伤,硬撼这凶悍的刺客!这份情义,岂是作伪?
“快!玉玺在匣中!抢到手!重重有赏!” 石重贵久攻不下,又见慧明、刀疤脸等人即将冲破棚架废墟追来,心中焦急,厉声招呼手下!
数名潜伏在附近、身着黑色劲装的石晋精锐死士闻声而动,如同恶狼扑食,目标直指那跌落在地、匣盖洞开的紫檀剑匣!其中一人速度最快,一把抓住了剑匣!
“放下!” 萧景琰见状,厉喝一声,折扇脱手飞出,化作一道青光直取那死士手腕!同时不顾石重贵劈来的刀光,合身扑向剑匣!
“噗!” 折扇精准地削断了那死士三根手指!死士惨叫着松手!剑匣再次跌落!
然而,石重贵的刀光已至萧景琰背心!萧景琰为了救人,后背空门大开!
“小心!” 昭宁看得心胆俱裂,失声惊呼!
就在这生死关头!
一道乌沉沉的厉芒,带着刺耳的尖啸,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索魂令,从砺剑台外一处屋脊的阴影中暴射而至!速度之快,超越了人眼捕捉的极限!
“铛!!!”
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!
石重贵那志在必得的一刀,竟被这枚后发先至的乌金飞刀精准无比地击中刀身!一股阴寒霸道、凝练如实质的恐怖劲力顺着刀身狂涌而入!
“呃!” 石重贵如遭雷击,只觉得一股阴寒刺骨、带着毁灭气息的力量瞬间冲入手臂经脉,整条右臂瞬间麻痹,几乎握不住刀柄!他骇然变色,猛地抬头望向飞刀来处!
屋脊阴影中,一道同样身着灰布杂役短打、面容木讷平庸的身影静静矗立,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。唯有那双深寒如万载玄冰的眸子,穿透混乱的战场,冷漠地锁定在石重贵身上,如同在看一个死人。正是易容潜伏、刚刚解决掉“影牙”死士赶回的谢无锋!
他手中,另一枚乌沉无光的柳叶飞刀,正夹在指间,蓄势待发!方才那一刀,不仅救下萧景琰,更蕴含了他强行催谷、引动龙气压制下的一丝“焚天魔功”的毁灭气息!虽然只有一丝,却足以让石重贵这等高手瞬间受创!
石重贵对上那双毫无感情的眸子,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直冲顶门!这眼神,比最凶残的野兽更冰冷,比最深的寒潭更死寂!他毫不怀疑,只要自己再敢妄动,下一刀,必定洞穿自己的咽喉!
高手相争,只争一线!石重贵被谢无锋这惊世骇俗的一刀所慑,心神失守,动作不由慢了半分!
就是这瞬息的机会!
“玉玺是我的了!哈哈哈!” 一声狂喜到变调的嘶吼响起!竟是那被削断手指、滚倒在地的石晋死士!他距离剑匣最近,趁着石重贵被阻、众人被飞刀震慑的瞬间,不顾断指剧痛,用仅存的左手猛地抓起紫檀剑匣,抱在怀中!然后如同疯狗般,连滚带爬地向后急退!
“混账!放下!” 石重贵、慧明和尚、刀疤脸、刘知远……几乎所有人目眦欲裂,同时怒吼!数道身影如同扑食的猛兽,不顾一切地冲向那名死士!
“拦住他们!” “杀了他!” 各种命令和嘶吼交织!
然而,晚了!
那死士抱着剑匣,脸上带着狂喜与疯狂,已然退到了砺剑台边缘!他身后,是数丈高的陡峭石坡!
“都别过来!再过来我就把它扔下去!” 死士嘶声威胁,作势欲抛!
所有人的动作瞬间僵住!目光死死盯着他怀中的剑匣!
就在这诡异的僵持瞬间!
一道微不可察、几乎被喧嚣淹没的机括轻响,自剑匣内部传出!
抱着剑匣的死士,脸上的狂喜骤然凝固!他仿佛感觉到了什么,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怀中——
“轰隆——!!!!!!”
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!仿佛平地炸起一个焦雷!比方才棚架倒塌的声音猛烈十倍、百倍!
以那死士为中心,一团刺目欲盲的橘红色火球猛地膨胀开来!狂暴的冲击波裹挟着灼热的气浪、碎裂的紫檀木片、以及……无数血肉碎块!如同飓风般横扫而出!
距离最近的数名契丹武士、九嶷武僧、黑鸦卫精锐,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,便被这毁灭性的力量瞬间撕碎、掀飞!残肢断臂混合着滚烫的血雨,如同地狱绘卷般泼洒开来!
稍远一些的石重贵、慧明和尚、刀疤脸、刘知远等人,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爆炸震得气血翻腾,耳膜欲裂,狼狈不堪地连连后退,运功抵挡那灼热的气浪和飞溅的致命碎片!
整个砺剑台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砸中!剧烈的震动让地面都在颤抖!离得较远的江湖客更是如同割麦子般倒下一片,哭爹喊娘,乱作一团!浓烈的硝烟味、焦糊味、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,呛得人喘不过气!
爆炸的中心,只剩下一个焦黑的大坑,和散落一地的、混杂着血肉的紫檀碎片与扭曲变形的金属零件。那所谓的“传国玉玺”,连同那个贪婪的死士,早已化为齑粉!
死寂!
一片死寂笼罩了刚刚还如同沸腾熔炉的砺剑台!
所有人都被这毁天灭地般的爆炸惊呆了!贪婪、狂热、杀意,如同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,瞬间凝固!
“玉…玉玺…炸…炸了?” 有人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,看着那焦黑的大坑,眼神空洞。
“假的!是假的!我们都被骗了!”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,发出悲愤欲绝的嘶吼!
“啊——!我的眼睛!” 有人捂着脸惨叫,被飞溅的碎片所伤。
“我的腿!我的腿没了!” 哀嚎声此起彼伏。
高台上,刘知远面如死灰,浑身筛糠般颤抖,三角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后怕!刚才若非他离得远,又及时被亲卫护住,此刻恐怕也……他猛地看向昭宁的方向,眼中充满了怨毒!
石重贵捂着被谢无锋飞刀劲力震伤、依旧麻痹的右臂,脸色铁青,死死盯着那爆炸的大坑,牙齿咬得咯咯作响!他被耍了!被那个看似柔弱的小女子彻底耍了!一股滔天的屈辱和杀意在他胸中翻腾!
慧明和尚僧袍被气浪撕开几道口子,脸上沾着灰尘和点点血污,宝相庄严尽失。他死死盯着爆炸中心,又猛地转向被萧景琰护在身后的昭宁,眼神复杂无比,有震惊,有愤怒,更有一丝难以置信的……忌惮?他双手合十,低宣佛号,却压不住眼底深处翻涌的戾气。
刀疤脸契丹头目则是一脸茫然和心痛,看着满地狼藉和死伤的族人,再看看那空空如也的焦坑,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方向。
混乱并未结束,反而因为希望的彻底破灭、巨大的伤亡和被骗的愤怒,变得更加歇斯底里!残存的江湖客开始互相指责、谩骂,甚至再次拔刀相向!场面更加失控!
而昭宁,在爆炸发生的瞬间,已被萧景琰猛地扑倒在地,用身体紧紧护住!灼热的气浪和飞溅的碎片从他背上呼啸而过,带来一阵灼痛!他闷哼一声,显然也被波及。
当爆炸的余波稍歇,萧景琰才缓缓松开昭宁,艰难地撑起身子。他脸色苍白如纸,嘴角的血迹更显刺目,后背的衣衫被气浪撕破,露出几道被碎片划开的血痕,染红了天青色的锦衣。
“萧公子!你怎么样?” 昭宁急忙坐起,看着他苍白的脸和染血的衣衫,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愧疚、感激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揪痛。她终于彻底看清,眼前这个风流倜傥的萧七郎,绝非轻浮之辈!他洞悉了危险,洞穿了她的布局,却选择不说破,只是默默守护在她身边,甚至不惜以身犯险,为她挡下致命的刀锋和爆炸的冲击!
“咳咳…无妨,一点皮外伤,震得有点晕乎罢了。” 萧景琰咳嗽两声,抹去嘴角的血迹,对着昭宁勉强挤出一个笑容。那笑容虽然苍白,却依旧带着他特有的疏朗,桃花眼中映着远处未熄的火光,深邃而温暖。“苏姑娘受惊了。此地已成绝地,不宜久留。萧某在秦淮河畔尚有一处落脚点,还算清净,姑娘若不嫌弃……”
他看着昭宁,眼神坦荡而真诚,带着一丝询问,也带着不容置疑的保护意味。他不再称呼她为“公主”,而是用回“苏姑娘”,仿佛在告诉她,他守护的只是她这个人,而非她的身份。
昭宁望着他染血却依旧挺直的脊梁,望着那双在混乱与血腥中依旧为她亮起的桃花眼,心中最后一丝坚冰彻底消融。她用力地点了点头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:“有劳…萧公子!”
萧景琰眼中笑意更深,仿佛身上的伤痛都减轻了几分。他深吸一口气,强提精神,再次拉起昭宁的手:“好!我们走!” 这一次,昭宁没有任何犹豫,紧紧回握住了那只温热而有力的手。
两人相互扶持,踉跄着起身,趁着爆炸带来的巨大混乱和硝烟弥漫,迅速向砺剑台外、灯火阑珊的金陵城深处隐去。
混乱的战场边缘,柳如烟不知何时已悄然站起。她脸上的泪痕和尘土依旧,手臂上的“伤痕”在混乱中更显凄楚。她看着萧景琰护着昭宁离去的背影,看着他们紧紧相握的手,那双原本纯净无辜的眼眸深处,一丝扭曲到极致的怨毒和嫉恨,如同毒蛇般一闪而逝,快得无人察觉。她轻轻揉了揉“受伤”的手臂,仿佛在确认着什么,随即身影如同鬼魅般,悄然融入混乱的人潮阴影之中。
而在远处那处屋脊的阴影里,谢无锋依旧如同雕塑般静静矗立。他冷漠的目光扫过爆炸的焦坑、混乱的人群、以及萧景琰与昭宁相互扶持消失的方向。当看到他们紧握的双手时,他深寒如古潭的眸子,几不可察地波动了一下,仿佛投入了一颗微小的石子,随即又恢复了死寂的冰冷。他抬手,按了按左肋下被强行压制的、因方才那惊世一刀而躁动反噬的焚天魔功余劲,喉头滚动,将涌上来的腥甜强行咽下。身影一晃,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屋脊之后,如同从未出现过。
砺剑台的喧嚣与血腥,在身后渐渐模糊。秦淮河的水波,映着金陵城不灭的灯火,也映照着前方未知的凶险与……悄然滋生的情愫。
硝烟味顽固地黏在鼻腔,昭宁被萧景琰半架着,在金陵城蛛网般的小巷里疾走。他脚步看似虚浮,嘴里却闲不住:“啧,苏姑娘,你这分量…可比上回‘醉仙楼’那坛号称压缸底的三十年女儿红还沉手。” 话是调侃,箍在她腰间的手臂却稳如铁箍,巧妙地避开她后背可能的伤处。
昭宁累得无心计较,只觉夜风刮在脸上像小刀子。侧目看去,萧景琰那身天青锦袍后背裂了几道狰狞口子,暗红洇开,嘴角那抹干涸的血迹在惨淡月光下分外刺眼。砺剑台上,他折扇硬撼石重贵毒刀、用脊背挡住爆炸气浪的画面,灼热地烙在脑海。这玩世不恭的皮囊下,是货真价实的以命相搏。
“萧公子…你的伤…” 她气息不稳,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急迫。
“伤?” 萧景琰挑眉,桃花眼在夜色里流转着惯常的风流,仿佛在谈论别人家的事,“无妨!金陵城哪位美人儿的香闺门槛不比这硬?萧某撞惯了。倒是姑娘你,” 他目光在她苍白如纸的脸上溜了一圈,戏谑的语气下藏着一丝不容错辨的关切,“这脸色,啧,比‘凝香阁’头牌上个月丢的那匣子南海珍珠还寡淡。再撑撑,寒舍虽陋,总好过睡在乱葬岗看星星。” 他刻意加重了“乱葬岗”三个字,冲淡那份关切。
七拐八绕,停在一堵爬满枯藤、毫不起眼的院墙前。萧景琰在墙角青砖上随意捣鼓几下,“咔哒”轻响,一扇窄门幽灵般滑开。门内小院清幽得近乎孤寂,老梅疏枝映月,翠竹几丛,小亭一座,三间粉墙黛瓦的房舍静卧,将外界的血腥与疯狂彻底隔绝。
“请吧,苏姑娘,” 萧景琰侧身,做了个浮夸的“请”姿,嘴角噙着玩味的笑,“委屈您这‘蜀中茶商之女’,屈尊蜗居我这狗窝了。” 仿佛方才的亡命奔逃,只是赴了一场稍显刺激的夜宴。
正房内,琉璃宫灯亮起暖黄光晕。陈设简洁雅致,书案上笔墨纸砚,墙上残荷水墨意境萧疏。空气里飘着墨香和一丝若有若无、却异常熟悉的金疮药味。
“坐。” 萧景琰变戏法似的从壁橱摸出青玉药箱、清水布巾,动作麻利得不像伤患。“萧某这点三脚猫的岐黄功夫,今日就献丑了,给姑娘拾掇拾掇门面,免得明日出去,人家以为我萧七郎拐了个逃难的花子婆。” 他目光落在昭宁手肘细微的擦伤和沾了尘土的脸颊,戏谑依旧,动作却异常轻柔。
湿热的布巾小心擦拭过肌肤,带来舒适的暖意。他指尖稳定,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。当擦到一处稍深的划痕,昭宁忍不住轻“嘶”一声。
“哟,这就疼了?” 萧景琰停下,桃花眼弯起,满是促狭,“姑娘这细皮嫩肉,可比不得我们这些糙汉子耐造。忍忍,马上就好,保管不留疤,坏了这花容月貌,萧某罪过可就大了。” 他嘴上没正经,手下动作却更轻缓,挑出碧玉生肌膏,清冽的药香弥漫开来,带着一丝奇异的、仿佛能勾起某种遥远记忆的草木气息。
药膏清凉,镇痛效果极佳。昭宁看着他低垂专注的眉眼,灯下柔和了平日那股玩世不恭的棱角。那份刻意的轻浮之下,是实实在在的、不容置疑的关怀。
“好了,门面光鲜了。”萧景琰盖上药罐,拍拍手,仿佛完成一件得意之作。这才看向她,桃花眼笑意盈盈,“姑娘可还有哪处不舒坦?方才那动静,震得萧某现在耳朵里还嗡嗡响,跟听了三天秦淮河最破的锣鼓班子似的。”
昭宁摇头:“谢公子,我无事。你的伤…” 她目光落在他染血的嘴角和明显动作有些滞涩的后背。
萧景琰浑不在意地摆摆手,背过身去,利落地脱下破烂的外袍,露出月白中衣和背上几道渗血的伤口。他拧干布巾自行清理,嘴里依旧不停:“这点小场面?哈!想当年…” 他话头突兀地卡住,仿佛被什么东西噎了一下,肩背肌肉在擦拭一处较深伤口时猛地绷紧,又迅速放松,快得像错觉。“总之,毛毛雨啦。姑娘安心歇着便是,这点伤,睡一觉就好,耽误不了明日去‘赏心楼’听曲儿。” 他转过身,已披上一件干净的墨青长衫,脸色依旧苍白,嘴角血迹已拭去,但那双桃花眼亮得惊人,带着惯常的、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的笑意。
“萧公子,”昭宁声音沉静,直视着他,试图穿透那层玩世不恭的面具,“今日砺剑台,多谢你。不只救命,还有…识破那盏茶。” 她刻意提及毒茶,想引出他可能的解释。
萧景琰正拎起紫砂壶倒茶,闻言,执壶的手腕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,水流在空中凝滞一瞬,随即恢复流畅。他将一杯清茶推到她面前。“谢什么?”他端起自己那杯,斜倚在书案边,姿态慵懒,用杯盖轻轻撇着浮沫,眼神却透过氤氲热气落在昭宁脸上,带着一丝深藏的探究和…某种难以言喻的复杂。“路见美人落难,英雄…哦不,浪子拔扇相助,天经地义嘛。至于那茶…” 他嗤笑一声,桃花眼微眯,掠过一丝冷冽的锐光,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,“萧某在脂粉堆里打滚这些年,什么‘好心’没见过?那点小把戏,啧,段位太低,污了萧某的眼。” 他语气轻佻,将一切归结于浪荡子的经验之谈。
“公子似乎…早知今日之局?”昭宁追问,目光紧锁着他。
“局?”萧景琰挑眉,夸张地摊手,一脸无辜,“苏姑娘,你这可就抬举萧某了!我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闲人,瞧见美人儿有难,一时手痒…哦不,扇痒。”他晃了晃手中描金折扇,笑容玩味,“不过嘛,热闹看到后面,倒是瞧出点意思。那玉玺…啧,烫手的山芋啊!姑娘好胆色,好手段!这一炸,炸得好!炸得妙!炸得那些牛鬼蛇神哭爹喊娘!痛快!” 他抚掌而笑,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激赏,仿佛真在看一场精彩绝伦的戏文,绝口不提任何更深的理解或联系。
“公子过誉。”昭宁看着他,心中波澜起伏。他明明洞悉一切,甚至可能猜到了她的身份和目的,却用这副浑不吝的浪荡子模样,将所有的守护与理解轻巧地掩盖在“看热闹”和“一时兴起”之下。这份秘而不宣的周全,让她心头悸动,又带着一丝莫名的失落。
“过誉?不不不,”萧景琰摇头晃脑,踱了两步,忽然在书案前停下,指尖无意识地拂过案上一方不起眼的、雕刻着简单缠枝莲纹的旧砚台,动作极其自然,仿佛只是习惯性把玩。他侧头看着昭宁,桃花眼中笑意深深,带着几分难得的、近乎认真的探究光芒,却又在昭宁捕捉到这光芒的瞬间,迅速被惯常的戏谑覆盖:“姑娘这手笔,这气魄…让萧某觉得…嗯,觉得这江南的风月,似乎也没那么腻味了。” 他巧妙地转开了可能的联想,将话题引向风月。
他从书案暗格摸出一个绣着精致风纹的锦囊,动作随意得像丢个果子,抛给昭宁:“喏,拿着玩。金陵城里‘听风楼’的小玩意儿,金风令。遇上麻烦,随便找家挂着‘听风’招牌的铺子亮出来,掌柜的自然知道怎么伺候。别问为什么,问就是萧某人傻钱多,喜欢到处撒钱买乐子,今日瞧你顺眼。” 他语气轻描淡写,将能调动庞大地下力量的令牌,说得如同随手打赏的玩物。
昭宁握着那沉甸甸的锦囊,指尖能感受到锦缎下令牌的冰冷棱角。他越是这样漫不经心,这份情意就越显得沉重而真实。她看着他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桃花眼,试图从中找到一丝与“栗子糕”或“深宫”相关的线索,却只看到一片深邃的、刻意维持的玩世不恭。
“萧公子…”她喉头微哽,那份深藏的感激与探寻无门的复杂情绪交织。
“打住打住!”萧景琰夸张地摆手,一副受不了肉麻的样子,“可别整那些酸词儿!夜深了,姑娘赶紧歇着,养好精神才是正经。”他指了指那张干净的拔步床,转身就往外走,背影依旧挺拔,带着那份刻意的洒脱,“萧某就在外间,姑娘放心,我这人虽风流,但向来讲究你情我愿,绝不干那趁人之危、偷香窃玉的勾当!” 话音未落,人已到了门边。
“萧景琰!”昭宁忍不住连名带姓地唤他。
他停步,一手扶着门框,侧过半边脸,暖黄的灯光勾勒出俊朗的轮廓,嘴角勾起惯常的、带着三分痞气的笑:“怎么?苏姑娘舍不得我走?还是…想听萧某给你唱支俚俗小曲儿助眠?” 桃花眼波光流转,满是促狭,将一切可能的温情瞬间搅散。
昭宁看着他苍白脸色下强撑的玩世不恭,看着他背上墨青长衫下可能洇开的血迹,千言万语堵在胸口,最终只化作一句:“…你的伤,别硬撑。” 她知道他听得懂这简单话语下的分量。
萧景琰笑容更深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、仿佛心愿得偿的满足,挥了挥手:“死不了!苏姑娘,好梦。” 门被轻轻带上,隔绝了视线。
室内归于宁静。昭宁走到窗边,推开一扇窗棂。夜风寒凉,院中老梅枝影横斜,暗香浮动。隔壁厢房,传来几声极力压抑、闷在喉咙深处的咳嗽,短促而痛苦,很快又归于死寂。
她握着那枚“金风令”,冰冷的金属硌着掌心,心底却翻涌着陌生的暖流与更深的疑惑。乱世飘零,阴谋环伺。一个如影随形,沉默如渊;一个嬉笑怒骂,情深似海却秘而不宣。这情,这债,这深藏的因由…她抚摸着怀中冰冷的玉玺,眼神重归清明与决绝。窗棂合拢,将月色与暗香关在外面。她盘膝坐于榻上,闭目调息。前路凶险,情之一字,连同那模糊的熟悉感,终究只能暂时压下。
隔壁厢房。萧景琰背靠门扉,听着那细微的调息声响起。他猛地弯腰,剧烈的咳嗽再也压抑不住,慌忙用袖口死死捂住嘴。摊开时,袖口内侧一片刺目的濡湿猩红。他望着那片血色,俊朗的脸上却缓缓绽开一个近乎温柔的笑容,带着心满意足的疲惫和深藏心底的、永不宣之于口的秘密,无声低语:
“值了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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