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后的日子里,拂晓陪莫驰去马厩喂马成了我生活的常态。
他为马添草料,我无声地陪着他。
我夸赞雪青马的身姿矫健,试着去抚摸雪青马飘逸的鬃毛。
他纠正我同马儿套近乎的方法,握住我手掌,放上几颗湿漉漉的黑豆,凑去雪青马的鼻子前。
马儿舔完豆子就舔得我的手心痒痒的,坦然接受我抚摸它长长的脖颈。
只有二人独处时,他才肯多说几句话。
莫驰说,马比人性纯良,忠诚仗义,还不会勾心斗角。
他更喜欢和这些草原精英为伍,而不屑那些蝇营狗苟的内斗。
莫驰似乎接纳了我。
我们虽是有名无实的挂名夫妻,但却成了可以沟通的朋友。
“他足足骗了我十九年。
为什么骗我?”
他说着,痛心疾首,一口一口灌着酒。
“八岁以前我就在马厩长大,我没见过他,逢年过节,我是没资格去吃团圆饭的。
后来是二哥赛马的时候发现了我,把我养在他身边。”
“听说,二少爷病死了。”
我记得姑母曾经提起过那位少年便将星陨落的二少。
莫驰痛苦地闭目“刺客,我们掩护督军骑马逃躲追杀。
二哥替督军挡了枪。”
莫驰痛苦地抽动唇,“二哥负伤又赶回来救我。
他明明可以丢下我,自己带督军逃命的,可他还是回来了,从死人堆里拖出我……那年我十二岁。
二哥闭眼前握紧我的手,叮嘱我要拿性命守护督军,守护莫家军。
我答应他的。”
他沉默深吸口气,是在吞泪。
“我只想督军践行承诺,有朝一日我能当上旅长,他能给我娘一个名份。
让她的牌位回到莫家祠堂。”
我轻轻拍抚莫驰的手背,告诉他,有些事不需要别人给,可以自己努力殊途同归。
只有小孩子才会事事等父母的安排。
莫驰说,不会让我等太久。
他很快就会还给我应有的清静。
我只当是他又要随督军远征。
我从报纸上或多或少也看到些消息,各地声讨军阀,要停止内战。
各地割据的督军都如临大敌,战势一触即发。
定州虽地处漠北,但辖地辽阔,免不了一场刀兵之争。
但我始终没有猜到,他是那种闷声不语做大事的人,他早已谋划好了一切。
“你读过洋学堂。
听没听说过滇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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