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,他来想办法。
但我知道,八少莫驰在督军府地位低微,人微言轻,他哪里去搞?
这是八少第一次体味到“权力”的重要。
于别人弹指一挥的事情,对他和我却难比登天。
我当然不甘心,于是想,不如自己去求老七试试。
这几天,我主动陪十二姨太和七少推牌九,伺机开口提路条的事。
但我又要防着被她们母子暗算。
八少似察觉我这几日的异样,这天他故意闹脾气,将我从十二姨太的院里拖走。
马厩小院,我们大吵了一架。
“八少爷,我的事,我自己会想办法,不用你管!”
面对我的执拗和坚持,八少凝视我的目光凶狠冰冷,转身离去。
其实我也不想伤他。
这之后的几天,都不曾见他回府。
我心里开始有些担忧。
又过几日,忽然传来喜讯。
听说老八竟然升官了。
小姑爹莫督军给他升了个“芝麻官”,大致是管督军的贴身车队和马匹,手下管四五个人。
虽然还是马弁,但其实有些实权。
这随之而来的好处立时可见。
比如有些下人主动迎来对我打招呼,比如姨太太们用车时来托我行方便。
再看老八,开始得意的“公报私仇”。
他会有意刁难六少、七少的私车出行,他会故意限制这些恶少们的车的燃料。
总之八少“飘了”。
我为此郑重其事地同他聊过一次,他都不屑搭理我。
终于在我啰啰嗦嗦的耳边一阵絮叨后,他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摸出几张纸。
几份盖着公章的证明函,那是路条。
看到那猩红的大印,我一颗心提起。
他竟然搞到了。
“放心吧。
派司有了这个就不难了。
我多开出几份,若是上海那边的路走不通,就直接去东北。
东北那个汤司令,是督军的结拜兄弟。”
他得意地凑近我低声。
“本想藏起来,送你走的时候再给你。
可又怕你等不及胡来。”
“怎么弄到的?”
我打量着路条好奇又惊喜。
他神秘兮兮地从兜里摸出一个牛皮纸袋,倒出来一团圆滚滚的东西。
红色朱砂印泥蹭了一手。
这是什么?
萝卜章!
我恍然大悟。
“莫驰,你疯啦?”
我惊掉下巴。
“真的在这里。”
莫驰从怀里摸出一枚私章,更我吓出一身冷汗。
小姑爹的私章,我在他书房见过。
这是“家贼难防”呀!
“放心吧。
老七他舅舅经常收钱路条,手头一松盖过的章无数,怕是他盖过什么,自己都记不住。”
我简直是哭笑不得,不知道该怪他还是夸他。
但无论如何,大功告成了。
等东窗事发,督军想着抓我们的时候,怕是我们俩早就逃之夭夭,各奔西东了。
“你早说呀,看在你立功的份上,奖励你一碟绿豆糕,我去给你做。”
“就一盘绿豆糕吗?”
他有些失望。
“你还想要什么?”
他却一把搂住我,出其不意吻了我额头。
我慌在原地,静静地望着他,渐渐的,那氛围温馨而暧昧。
“就留下来,做我的媳妇好吗?”
他突如其来地问。
我有些心慌,又有些难言的窃喜。
但很快我还是冷静下来提醒他。
“君子一言驷马难追,说话算数。”
是的,我们不过是名存实亡的挂名夫妻。
出国各自飞,就是路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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